叹一口气❕

玻璃渣子和刀片一起嚼,有血腥味

【天官赐福阅读体】往昔16

·只写第四卷

·文笔渣求轻喷

·cp只有花怜(毕竟不会写[捂脸])

·前方高虐![也许吧……至少我希望是这样]

·有什么建议可以评论也可以私信我哈

·【】为原文  .........为省略原文  没有弹幕

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


 【谢怜强行顶了回去:“我知道没人会来。关你屁事。”

  

  白无相悠悠反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戳个窟窿这样放着呢?跟谁赌气吗?现在可没有人会心疼你。”

  

  谢怜继续顶回去:“我乐意。关你屁事。”

  

  白无相道:“设若有人来帮你, 你待如何;没人来帮你,你又待如何?”

  

  谢怜骂了起来:“你屁话怎么这么多???我要吐了!关你屁事,关你屁事啊!!!”

  

  他言语越来越粗俗无礼, 口气也越来越暴躁, 但说来说去都只会骂这几个字,白无相仿佛被他逗得哈哈笑出了声,叹道:“傻孩子。”

  

  他转过身, 道:“罢了。反正只剩最后一天了,让你再傻乎乎的挣扎一下也无妨。反正是不会有人过来给你一杯水, 或是帮你把这把黑剑拔下来的。记住——”

  

  白无相再一次提醒他:“明天太阳下山之后, 如果你还没有发动人面疫,诅咒就会降临到你身上了。”

  

  谢怜静静听着,一动不动。】

     这般粗鲁的谢怜是谁不曾见过的。


 【第三日, 谢怜还是躺在分岔路口的那个人形深坑中, 连姿势都没有变。

  

  今天的人群和昨天的人群并没什么两样,都是远远绕过他, 各行其路。虽然天降怪人的事儿已经报了上去, 但对方一听说很有可能是瘟神, 而且也没犯什么事,只是死人一样躺着,便不想去, 敷衍道过几天再去看看。这意思差不多就是说不管了。谁知道过几天会变成什么样?

  

  .........

  

  不知是不是天也要来凑一脚热闹,过了中午,空中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。

  

  悄无声息的,一个白衣人影出现在了谢怜身前。

  

  街上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怪异的人影。白无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道:“马上就要日落了。”

  

  谢怜沉默不语。

  

  白无相道:“你并不是瘟神,但他们宁可相信你是,也不愿相信你不是;当初你逆天而行为永安降雨,如今他们却连一杯水都吝于给你;百剑穿心,迫于无奈倒也罢了,但现在他们连帮你把一把剑拔|出|来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愿意去做,都觉得困难。”】

     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
     从凡人的角度来讲,他们认为谢怜是瘟神,不敢贸然靠近,甚至一碗水也不肯施舍。

     但从谢怜角度来讲,他又做错了什么呢?

     这本就是个两难的局面。


 【他怜悯地道:“我告诉过你的,不会有人帮你。”

  

  谢怜心中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大叫:

  

  承认吧。他说的是对的。没有,没有,没有!真的没有,一个人也没有!

  

  .........

  

  踢踢踏踏,一阵狂奔踏水之声传来,似乎又有行人匆匆冒雨赶来。不过,谢怜已经不像先前那样还会暗暗关心了。】

     谢怜已经不再期待着有人会来救他了,他的信仰来自于苍生,而如今的苍生正一点一点地把他的信仰击碎!


 【他缓缓坐起,谁知,刚起来就听“啊!!!”的一声惨叫,一人在他身边重重摔了一跤。

  

  那人背了一大筐东西,带了个遮雨的斗笠。大概是因为雨太大了,他没看清路上有个坑坑里有个人,临到近前谢怜突然坐起才发觉,加上这人跑得极快刹得极猛,这一跤也摔得极重,一个跟斗趴在谢怜躺着的人形坑边,当场便破口大骂起来:“我|操|你妈!!!”

  

  斗笠飞了,背上的筐子也翻了,白花花的米洒了一地。那人坐在地上懊恼得大叫,一巴掌拍下去,地上湿淋淋的泥巴和米粒溅了谢怜一脸。他暴怒不已,一蹦三尺高,指着谢怜鼻子道:“什么玩意儿?!老子辛辛苦苦累得要死要活赚了点钱买了点米就这么全没了,我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!赔钱!!别装死,赔钱!!!”

  

  谢怜眼里根本没有他,也不打算理会。那人却不依不饶,一把抓起谢怜胸前衣领道:“你是不是想死啊我问你?”

  

  谢怜冷冷地道:“是。”

  

  那人啐道:“那你他妈的要死也不滚一边安安静静一个人去死,在大路中央挡别人路,死也不死得安分点,缺德!!!”

  

  谢怜任他拎着自己的衣领狂摇,面无表情,无比麻木。

  

  骂吧,骂吧。无所谓了,随便骂吧。

  

 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消失了。

  

  马上就要日落了。】

     “人面疫要爆发了??”

     “太子殿下真的失望了啊!”

     “肯定有什么转折,后来也没听说过第二次人面疫。”


 【随着落日一点一点西沉,它们在谢怜脑海中发疯了一般地狂号,为即将到来的自由和复仇欢呼。

  

  谢怜举起一手,捂住了脸。

  

  正当他颤着伸出另一只手,要去抓住地上那把黑剑时,忽然,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。

  

  雨好像停了。

  

  不对。

  

  不是雨停了,是有个东西,罩在了他头上,帮他挡去了大雨!

  

  谢怜猛地睁眼抬头,只见面前蹲着一个人,把自己头上那只斗笠扣在了他头上。

  

  ……居然是刚才对他破口大骂的那个人!

  

  他瞪对方,对方也瞪他,道:“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?怎么,骂你两句还真要死要活了?”说着吐了口唾沫,道,“一脸哭丧相的晦气不晦气啊?”

  

  那人方才凶相毕露,此刻似乎回想起来有些心虚,嘀咕几句,又为自己辩解道:“行了行了,刚才算我的不是。但我骂你也是你该骂,谁让你犯病?再说了,谁还没被骂过?”

  

  谢怜双目圆睁,说不出话来。

  

  那人又不耐烦地道:“好好好好,算我倒霉,米也不要你赔了。你还躺在这里干什么?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个小孩,等你爹妈来拉你不成?起来起来起来起来。”

  

  他一边催促,连拉带拽,把谢怜拉了起来,用力在他背后拍了两巴掌,道:“站起来,赶紧回家去吧!”

  

  谢怜就这样被拉出了这个人形坑,被那两巴掌拍得差点扑到地上,一愣一愣的。等他回过神来时,那人早已经走了。

  

  只剩那只草编的斗笠还在他头上,提醒着他,方才他被人拉出来了,不是幻觉。】

     幻觉......

     不可置信到认为这是幻觉……

     千万人中,没人愿意给你一杯水,而如今,却有一人予你一斗笠。

     绝望中的谢怜,因为一顶斗笠遮住了他头顶的阴雨,得救了。

     “等等!”师青玄指了指谢怜身上的斗笠,“不会就是这个吧?”

     谢怜: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 八百年间,谢怜带着象征他血肉之痛的芳心,内心之创的若邪,和代表着救赎的斗笠,依旧走在他认为对的道路上。

     纵百劫加身,不改初心。


 【不知过了多久,白无相又出现在了他身后。

  

  这一次,他没笑了,语气也没那么悠然自得了,反倒像是隐隐有些不快和不安,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  

  雨还哗哗地下着,而谢怜头上戴了一顶别人给的斗笠,虽然身上早就湿透了,但好歹头脸已经淋不到了。

  

  可是,他的脸颊依然湿透了。】

     他曾为永安求斗笠逆天施雨,救了无数人的性命,而如今,永安路人的一顶遮雨斗笠,成了他的救赎。

     同一个郎儿湾,两顶斗笠,两个希望,两种救赎。

     这一刻,百剑穿心也不曾落泪的谢怜,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 谢怜碎掉的信仰,对苍生的爱,因为一顶斗笠而重塑。


 【见谢怜没有答他的话,白无相又沉声道:“就要日落了,拿起你的剑,否则,你知道会发生什么。”

  

  谢怜头也没回,轻声道:“我去你妈的。”

  

  白无相语气带上了一丝寒意,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  

  谢怜转向他,平静地道:“你没听清吗?那我就再说一次。”

  

  突然,他猛地飞起一脚,雷霆一踹、踹得白无相向后飞出数丈!

  

  一脚落地,谢怜一手捂伤口,一手指白无相飞出的方向,用他最大的声音,竭尽全力地骂道:“我去你妈的!!!你以为你是谁,敢这样跟我说话?!我可是太子殿下!!!”

  

  在他脸上,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。

  

  一个人。只要一个人。

  

  真的,只要一个人,就够了!】

     谢怜等的从来不是这个世界对他的温柔,他等的只是一份善意,他想证明这个世界是值得他拯救的,是值得他付出一切的。

     只要世间有一人善意尚存,他便可为此承担所有伤痛。

     八百年前有一人送斗笠。

     八百年间有一人以“为他而活”之名而活。

     八百年后有一人相伴终生。

     一人,足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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